潮白河的野鸭
今早去潮白河边散步,发现前几天晨跑时还冰封的河面,现在冰已经融化,波光粼粼的河面成群结队的野鸭在暖阳下尽情玩耍嬉戏,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拍打着翅膀在水面上快速奔跑,更多的野鸭则是在悠悠的静静的觅食。宛如公园里散步的人们,有全家老小游玩的,有谈情说爱的,有小孩子追逐打闹的。
春寒料峭,虽然已经是二月初五,但是树枝还没有发芽,草坪也没有返青,气温只有3、4度,大地还是一片萧瑟的景象。我漫步在河岸边,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,这些大多是住在附近的退休老人,年轻人很少,因为今天是周二,上班的人这个点不会在这里,我算是另类,目前归属灵活就业人员。河中的野鸭悠闲的游着,这些野鸭清一色是黑的,我不认得啥品种,个头不大也不漂亮。大概是原住民吧,野鸭并不怕人,如果有人靠近,它们也只是稍稍往外挪挪,实实在在的人和动物的和谐相处。不像过去,野生的禽鸟看到人类,会吓得四散而逃,当然,过去也看不到成群结队的禽鸟栖息的场景,这不得不说这些年国家环保工作的成果。它们是每年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迁徙而来,夏天繁殖,秋冬季节就飞走了,来年春天又回来,年复一年,生生不息。
人独处的时候,对环境事物就会特别敏感。看着河中的野鸭,树上、地上各种叫不出名的鸟儿在吱吱喳喳叫着,或是互相追逐嬉闹,或是自由自在的觅食,我禁不住停下了脚步,静静的看着,生怕惊扰了它们,羡慕极了。想起小时候的事情,作为广东人,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冬天的萧瑟,树木花草大部分不会凋零。南方的田地秋收之后就不种作物了,要等开春后再做打算,所以大人们也没什么事做,更别说小孩子。那时候家里穷,家家户户粮食都不够吃,常常只吃个半饱,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见点荤腥。冬天的时候,百无聊赖还肚子饿,我就常常一个人跑到村外生产队收割后的田间地头,找一找遗漏的红薯,每每都能找到几根,一饱口福填充一下干瘪的肚皮。或者在枯死的扁豆藤上翻找干燥的扁豆荚,把扁豆取出来。小时候有一种游戏,就是在地上画一个20厘米左右的正方形格子,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画一条线,人站在线内往方格里投纸片,然后用一个小圆瓦片往方格里投,看谁的瓦片能压中纸片,一局说好赌几粒扁豆,扁豆就是赌资。有时赢多了就拿回家煮着吃,那扁豆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,脏不脏就可想而知了。
公园的树木还没有长出枝芽,光溜溜的,除了法桐,松树这些有明显特征的树木外,很多树木都分不清是什么树,就像澡堂里一排面朝墙壁淋浴的人,分不清是谁甚至分不清男女。我随手折下一小树枝闻了闻,树木的清香让人陶醉,让人满足,就像童年的时候,为寻找制作弹弓的小树丫,历尽艰难终于在邻村水塘边一棵番石榴树上找到了,用小刀偷偷的把小树丫砍了下来。那一刻,偷窃的惶恐,树木的清香,心仪物件到手的满足一起袭来。
2025.3.4于天津